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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穿越到英雄联盟,如何攻略英雄联盟的女英雄?

来源:相持不下网   作者:知识   时间:2024-04-29 06:06:19

如果穿越到英雄联盟,如何攻略英雄联盟的女英雄?

雷克塞除外!!!

猫咪:撸就完事了,果穿逗她,越到英雄陪她,联盟略英应该很好当朋友,何攻然后就不知道了。雄联雄

Vn:疯狂的女英魔法复仇执念,有危险,果穿我爬了,越到英雄告辞。联盟略英

瑟庄妮:崇尚力量,何攻不择手段,雄联雄力大无穷,女英我是果穿喜欢这种帅气的,但是越到英雄确实危险,我爬了,联盟略英告辞。

瑞文:跟亚索不明不白,不考虑这个还是很好的,重情重义,不过她那么多战友都没得到她,想必攻略有困难。

雷克塞:我爬了。

奥利安娜:这个也很难,人是很有爱心的,不过现在完全是机器人了,感情已经消失殆尽,只有和父亲的亲情还在。基本上不可能攻略的存在。

卡尔玛:隐士大神,反抗军领袖,攻略是有可能的,去理解她思想中的艾欧尼亚之魂就可以当知己了。不过国服的声音感觉有点老……不是很推荐。

剑姬:西洋剑决斗爱好者,不过业余应该喜欢画画,咱还是学好画画再去试试。

艾希:氏族战母,还有老公,应该不太行,告辞。

安妮:说真的感觉有点精神分裂,卖完萌就杀人也是常有的事,咱惹不起,爬了。

阿卡丽:嗯~一个最年轻的优秀忍者,还在腾讯兼职黑店老板娘。咱可能需要多请她吃日式拉面,给她买烟雾弹等忍者装备,还是有机会的。

婕拉:这玩意不是人,是个花园,我溜了。

霞:

佐伊:这个家伙疯狂玩弄凡人,咱离远点,惹不起。

奇亚娜:傲气太重,而且思想品德分不太够,我先走为敬。

妮蔻:小可爱,虽然有同性恋倾向,不过应该还是对她好就能攻略的那种。

莎拉(厄运小姐):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人的样子,所以说普朗克啥样,她现在也差不了太多,已经有够心狠手辣了。有一说一,不太推荐。咱如果能让她有一种无忧无虑的安全感,咱可能有机会……有机会一统比尔吉沃特。(我在想屁吃)

蕾欧娜:这个有点烫……硬抗诺手跳劈不死的女人,强就完了。攻略啊……完全没有头绪……

凯尔:她都不把自己当人,神性太重,“只有够格的人才能幸存”,咱惹不起,溜了。

卡莎:给她一个家,和她一起探索虚空,应该还是比较容易的。

伊芙琳:……想快点投胎就去

辛德拉:去她的浮空岛上,咱理解她的黑魔法,陪着她,应该还是有机会的,不过也挺危险,谁胆子大谁去。

希维尔:赏金猎人,你首先得有很多钱,本事也不能差,最好熟悉沙漠。额,搞定她,还要搞定她祖宗阿兹尔……有点麻烦

拉克丝:很有爱,不过被家族和法律束缚的有点多,她哥盖伦真的是妹控,她家族准备让她嫁给皇子。想和拉克丝名正言顺的在一起还是困难重重。

乐芙兰:这个bba,都不知道多少岁了,你的一切行为在她眼里都跟小屁孩闹着玩一样,咋攻略?难度也是超级大。

索拉卡:大贤者,云游四方,为迷茫的人指点迷津,治愈大地。其实也是个神灵,跟人的视角是不一样的,大爱无疆那种,各地都有她的传说。不过咱要是个医生,和她一样爱着这个世界,没准有一点点机会。

波比:这个小姑娘(其实应该很老,毕竟约德尔人)喜欢秩序与规律,坚毅无比但是缺乏自信。如果你能给她自信,与她一起认真战斗,没准还是有机会的。

丽桑卓:同乐芙兰,应该比乐芙兰还要老,故事上更加残忍,而且还是个瞎子……整个人都包着冰,我觉得还是不要想了。

奈德丽:额,这个从小到大都在丛林里,其实并没有啥人类的社会性。如果你想攻略,首先要和她一样热爱丛林,为她排忧解难,照料美洲狮族群,应该是有机会的。不过完全脱离人类社会,咱自己日子难过啊,不推荐。

戴安娜:这英雄我不说别的,我觉得跟她对线体验级差,所以没有攻略她的打算,爬。咳咳,咱还是专业点。戴安娜信奉一个已经只剩遗迹的教派,还被烈阳教派的人追杀。现在满脑子是教派之间的事,如果你能帮她解决这个天大的难题,那还有可能,不过难度也是巨大。

卡西奥佩娅:权谋和狡诈的代名词,黑色玫瑰成员,对斯维因的上台不太满意。现在更是全身带毒,咱接吻都有嗝屁的风险,我觉得不行,溜了。

阿狸:杀人狂魔,你在她眼里就是美味的精魄,而且阿狸看过无数人的记忆,算是见多识广,不会被小把戏给迷住。溜了溜了

莫甘娜:神力,黑魔法,凡人的完美结合,凡人的守护者,爱就完事了,推荐攻略,直接像攻略凡人一样就有可能成功,加油哦!

卡特琳娜:诺克萨斯帝国忠实拥趸,追随斯维因大统领的脚步。如果你爱她,基本上也要是这俩身份。忠于帝国,忠于斯维因。而且诺克萨斯实力至上,你还必须让卡特看得起你,实力肯定不弱。如果你达标,那么攻略不难,因为卡特从小到大都被培养为刺客,她爸超级严酷,她缺少来着亲人的爱。如果你能给,那卡特肯定会接纳你,攻略的同时注意诺克萨斯万岁就完了。

崔斯塔娜:跟提莫有一腿……所以咱先把提莫埋了。官方小说基本上就说她打炮厉害,活泼开朗,待人友善啥的,没啥特别的攻略点。有一说一,游戏里体现出有点太活泼了,边打炮还能边唱跳rap……简直电竞蔡徐坤。实在看不出恋爱剧情在哪,有点小难。

娑娜:嗯,现德玛西亚人,不过按照以前的故事,斯维因喜欢听她弹琴,感动到哭那种喜欢。现在的故事太短了,除了说她是个哑巴孤儿,有一把不离不弃的魔琴,就没啥特殊的描述,确实很难找攻略点。不过不要着急,咱们有个大优势,咱们是召唤师啊,只有我们听得见娑娜的心声,有心灵互通这种交流。咱日常生活中没啥概念,但是你想想这真的是那种一个眼神,你的一切都懂了的那种交流,简直不要太棒,攻略也是指日可待。

俄洛伊:这个家伙,小说里形容她就俩字,伟岸……一言一行中透露出强者的自信,不拘小节……说重点,如果你真的想攻略俄洛伊,那么通过娜迦卡波洛丝的试炼是必须的。你以为这个试炼是啥?就特么对你放e,然后就一顿拷问……正常人很难过这个试炼,谁还没点弱点,咱又不是那种无敌的战士,到最后可能被大触手打扁。我告辞……

璐璐:坑货,差点害死小炮,反正就是爱玩,被皮克斯带着疯狂的玩,梦游奇幻仙境。你如果也有做白日梦的能力,进入奇幻仙境,那就应该跟她合得来,没这能力,咱就陪她疯狂的玩。别听起来简单,如果真让你天天玩个不停,人也是会累的,如果你也这么爱玩,就去试试呗。

艾瑞莉娅:一个跟设计师关系不明不白的女人,设计师特别喜欢动她。(滑稽)说正经的,其实刀妹打诺克萨斯已经复仇完毕,家人的仇报的差不多了,但是艾欧尼亚人却想继续利用刀妹的力量。我们能帮她的就是让她自由,无论是继续为艾欧尼亚而战,还是暂时隐退,都完全让刀妹自己选择就好。毕竟她还是个十几岁的孩子,她真正喜欢的是跳舞,而不是战争。“我要带着你私奔!做最幸福的人!”

迦娜:纯女神不解释,如果有什么理由我要去祖安,我就是要见这女神一面。不论祖安人民是否相信她的存在,每次都在祖安人民最需要她的时候出现,就像童话故事一样,给祖安人活下去的希望。这种真正的女神,我觉得攻略她,你也要和她一样,行善积德,跟随风的指引,为祖安人民造福。可祖安本身呢……着实不是一个宜居地方,炼金废气满天飘,炼金毒渣遍地跑,炼金男爵还来一手无情压榨,怎么说嘛,小老板真去祖安?别没追到女神,被徐老师一个大拉进去绞死了……

千珏:没性别的,你总不可能单独攻略羊吧……人家共生的。

岩雀:(给我一种萨尔的感觉,你想想:能和大地之灵交流,老家出了一个暴君,萨尔那边是加尔鲁什,恕瑞玛这边是阿兹尔,从外面回来解决争端,简直无法直视了……)岩雀本来是很爱玩的,但是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家里变故了啊,那怎么办嘛,找物管?所以说咱能解决岩雀家里的动乱是必要的,动乱的来源呢……阿兹尔,泽拉斯,雷克顿,内瑟斯之流……我觉得我也很无奈啊,好像帮不上忙。

攻略女英雄,说难也不难,因为我们有上帝视角,能知道女英雄的前世今生,遭受到什么苦难,就可以对症下药。

1,好运姐

如果你穿越到对抗船长时期,好运姐算是女英雄中攻略较简单的。

因为对抗船长时候,好运姐因为实力太弱了,会花费很长时间联合盟友。

同时用身体作为代价,培养情人做帮手。

这个时期,一定要不怕苦不怕累,同时树立普朗克就是自己最大敌人。

但成为敌人的最大原因,不是因为普朗克和你有仇。

而是单纯因为普朗克是好运姐敌人,这样就可以成为好运姐的培养情人对象,而不是培养成盟友。

如果是在噬魂夜之后的,难度会大一些。

噬魂夜过后,好运姐爆发出两个问题,一个是人手不足,实力不够。一个是船长倒下后,想当海港老大不仅仅是她一个。

这个时候,就要第一时间加入好运姐团队,最好能拉个小团队,直接成为骨干,才有机会接近好运姐,后面就要自己努力了。

2,薇恩

薇恩的特点是极度厌恶魔法生物,因为父母都死于魔法生物,当薇恩发现自己师父是魔法生物也直接杀死。

所以,如果穿越过去成了魔法生物或者逛逛艾欧尼亚,会了点魔法,那就别去薇恩那里送人头了。

如果要攻略薇恩,要做到自己是德玛西亚忠实公民,厌恶魔法,最好能混个驱魔师的身份,以德玛西亚阳光大男孩的方式接近。

当然前提是你能找得到薇恩,最好偶遇。给予关爱的帮助,这样就不难了。

3,雷克塞

虚空生物没有描述如何交配和繁殖的,不过如果穿越过去成了虚空生物,貌似也没有别的选择了,祝好。

4,金克丝

金克丝特定爱犯罪和捣乱,抓弄蔚和凯特琳。

无论是金克丝的最终目标,还是她表露无余的对于蔚的执迷,都始终无人猜透,但有一件事可以肯定:她的犯罪行径将无休无止,而且无法无天。

要攻略金克丝,那你就也成为捣乱皮城的一份子,前提是别抓到。当你犯罪水平接近甚至高于金克丝,自然而然能引起金克丝的关注。

甚至可以投其所好的抓弄下蔚,那么友谊大门就向你打开了。

接下来就是两人合作,成为皮城的恶霸,在皮城红尘作伴,潇潇洒洒。

5,卡莎

卡莎原本是人畜无害小女孩,因为虚空巨变,误入虚空地。

最后努力成为了抵抗虚空一份子,但是因为独特外表,反而被村庄里的人误解。

知道了这点,当然就充当村庄里的辟谣大使,东奔西走的告诉大家,女孩卡莎是好人,坚持不懈。

村庄人不理解没关系,把你当傻子也没事,让卡莎知道了就行。

这样就有了接近第一步。

第二步就是和卡莎一起消灭虚空生物,消灭不了也没关系,卡莎那么强,帮场就好了。

最后呢,就是帮忙找寻卡莎父亲卡萨丁,这样一来,消除误解,共同战斗,还是弥补亲情,就很简单了。

6,艾希

艾希的话其实不用担心被蛮王杀,因为弗雷尔卓德是一妻多夫,你要考虑的不是被蛮子杀,而是这么靠近艾希。

在战母里面,我们可以清晰看到艾希理念,用较为和平方式统一弗雷尔卓德,了解到这一点。

我们可以自己成了一个小部落首领,最好能有的科技水平,这样显得比较重要。

然后以联姻方式向艾希部落提起,然后宣传这件事情和符合艾希的和平理念。

只要自己别病怏怏,连姻十有八九可成。

当然蛮王是大,你是小,要是担心被砍也没关系,服侍好女皇就行了,这个家还是艾希做主的。

7,妮蔻

妮蔻故事特殊,一方面是瓦斯塔亚人,一方面还是雾尾族。

雾尾族不能用语言沟通,而是用意念交流,有点像三体人。所以穿越过去不是雾尾族的话,沟通都不能沟通,成为雾尾族就是个大前提了。

成为雾尾族之后,首先不能欺骗了,要攻略就只能没有花花肠子,不能看着妮蔻想着艾希什么的。

其次,雾尾族因为出现灾难,很多人都失踪和死去。同族的你接近是没问题了。

最后妮蔻想构建一个大和谐的瓦洛兰大陆,你就和她一起构建好了。反正完成不了,一起相伴做的无意义的事情。

8,瑞雯

瑞雯有一说一也是比较简单,利用战争伤痛这点切入就好了

在断剑的自白:第三幕中提到了,艾欧尼亚人原谅了瑞雯,在孔德夫妇家的田地做农活了。

所以你首先也要是个艾欧尼亚人,如果穿越成诺克萨斯人那建议去找卡特等人了,不然会引起锐雯的伤痛。

其次,最好包装成参加过与诺克萨斯人的战争,还有好友啦朋友啦,牺牲了,如果你是带孝子的话,说父母牺牲了也行。

这样就能引起共鸣了,该死的战争。时不时来帮忙做做农活,一来二去就好了。

9,凯特琳

评论里说到攻略凯特琳是不是要抓金克丝过去,和攻略金克丝打一架,你可真是个小机灵鬼呢。

没错,抓金克丝也是一种方法。

当然还有其他方法,一个是混到皮城高层,凯特琳是进步之城皮尔特沃夫的一名警长,上司可以波下属嘴,你是凯特琳的老大的话,攻略还不容易吗。

另一个就是,故事里凯特琳唯一的漏网之鱼C,你能调查出来就可以了。

但最后她意识到,有了皮城守卫的资源,她有可能会离那个神秘的“C”更进一步,这是她家庭遇袭案件中唯一的漏网之鱼。

10,蔚

蔚就更简单了,抓金克丝,没错,她的故事唯一的攻略点就是金克丝了,当然你不能弄死金克丝,要活抓,她们两个是相爱相杀的姐妹。

攻略金克丝的,你又多一个对手了。

11,伊芙琳

伊芙琳的话,想送人头的话可以过去,虽然伊芙琳看起来是女的,其实是伪装,故事里并没有写道是男女性别,她是个恶魔,只是女的话好抓猎物。

所以,攻略伊芙琳的小伙伴的祝好。

12,阿狸

阿狸的故事有两点可以切入,一个是生世,帮忙找父母。

一个她需要生命精魄。如果你愿意献出来作为接近阿狸的方式也是可以的。不过也是祝好这部分小伙伴。因为生命精魄吸多了,会直接死亡的。

13,悠米

悠米曾是一名约德尔魔女诺拉的宠物。而当主人神秘消失以后,悠米就成为了《门扉魔典》的守护者,这是诺拉留下的一本有灵性的书。

悠米带着魔典一起穿越书页中的传送门,共同寻找诺拉。渴望被宠爱的悠米在她的旅途中寻找着友善的同伴,为同伴们提供闪光护盾和坚决的意志作为保护。

渴望被宠爱,友善的同伴以这两点出发,成为好伙伴帮助找寻主人诺拉,就可以了。

14,艾瑞莉娅

艾瑞莉娅故事中有两点

一点是,在她证明了自己的战斗实力后,被众人推举为反抗军的领袖和首脑.,这个时候只有赶快加入反抗军,同时与刀妹不合的兄弟会分清界限,慢慢来。

另一点就是刀妹因为战争悲惨的童年了,你大可以装着是赞家的远方亲戚接近,刀妹不信怎么办?说出赞家家徽其实是剑刃这一点就可以了。

15,俄洛伊

我是没想到俄洛伊这么受欢迎,催更最多就是俄洛伊了。铁子们给力哈,口味独特。

但事实上攻略俄洛伊很难,一方面,俄洛伊和船长还是有旧情,攻略俄洛伊你还要担心被船长杀。

当普朗克的船爆炸的时候,俄洛伊的心猛地抖了一下。许多年前他们二人曾彼此爱慕,而许多年前他们也已结束了这段感情……不过有些感觉始终挥之不去。她曾经爱过他……蠢货,老混蛋。

另一方面,俄洛伊的体格强横无比,却唯独会在她的坚定信仰面前屈身,除了信仰,并没有其他软肋。

所以想攻略俄洛伊,只有一种可能,和船长一样成为比尔吉沃特的主人,让俄洛伊欣赏上你。铁子,有这实力,攻略哪个妹子都可能了。

16,辛德拉

和伊芙琳一样送人头的可以去。

辛德拉是一位令人胆寒的艾欧尼亚魔法师,操纵着难以置信的力量。她在孩童时期就表现出了粗暴而狂野的魔法天赋,让村庄的长老们深感不安。她被送去外地学习如何控制自己,但她最终发现自己所谓的导师其实是在抑制自己的能力。

辛德拉将遭遇背叛和伤痛的感觉化为黑暗的能量法球,她发誓要消灭一切想要控制她的人。

发誓要消灭一切想要控制她的人,滋滋滋。而且在故事中,辛德拉能力强但无法控制能力,可能一生气,一吵架没得了。

17,迦娜

迦娜攻略不了,虽有然小伙伴很想看,因为迦娜不是人,等等,我没骂人呢。

风暴是她的武器,符文之地是她的家园,神秘的迦娜是风元素的精灵,保护着祖安城内无依无靠的人们。有人相信她的诞生是源于符文之地水手们的祈愿,

迦娜是风元素的精灵,在故事中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她冲进了死寂的毒云中,强酸的雾气正在夺走人们的希望,他们都是运河诞生的见证者,但却即将成为殉葬者。迦娜举起法杖,闭上双眼,周围开始刮起猛烈的旋风,强大的龙卷甚至让那些向她祈祷的人害怕自己会被狂风卷走或者扯碎。她的法杖放出越来越明亮的蓝光,直到最后她把法杖砸向地面,用最后一阵猛烈的强风吹走了全部毒气。那些向她祈祷的人深吸了一口气,举头看到了自己的救星,同时发誓永远都不会再忘记她。
片刻过后,一阵风吹过街道,迦娜消失了…不过有人发誓他们看到了一只青鸟在城市最高的钢铁与玻璃尖塔上安巢定居了。

所以能遇到都要烧高香了,攻略不可能的。

奇亚娜算是以绪奥肯的小公主了。在故事中,唯一的目标就是成为以绪奥肯的女皇。

奇亚娜谋划着自己荣登育恩塔尔塔座的无情之路。作为执政家族中最年幼的孩子,奇亚娜从小就知道自己永远都不会继承育恩塔尔的塔座。

攻略的话,唯一一条路就是帮助她登上王位,前提你会元素,不然到了以绪奥肯也是底层打工仆人的命运。

“省省吧,即使是穿越过来,也不会是什么大人物。”

商店老头丝毫不避讳说这话会伤我自尊心,我摸了摸自己身上套着的小兵专用蓝甲,倒也哑口无言。

离开之际,我咽了下口水,按捺不住心底的好奇,回头试探着看向他:“老头,关于网上流传的那事——提莫当真是你儿子不?”

窥见老头脸色骤变,我不等他回答,赶紧跑路归队了。



阿狸的欺诈宝珠不偏不倚地打在我身上。

虚无的法球打出的却是两阵波澜般回转的真实伤害,令人像被抽去灵魂一般,血条也随之减少了大半,我的嘴角一个哆嗦。

不得不说,联盟的女英雄各个都CG脸蛋、纸片身材,可在这对线的时间点我也没心思盯着她们看,一心只专注怎样划水能多躲几个技能。

一支魔法水晶箭正好从下路射来,我下意识地滚出个满分走位,激动得想给自己按个T键,才想起现在也打不中我身上。

“新来的就是不会好好干事!”友方远程小兵对我翻了个白眼,开始阴阳怪气起来。



“ctmd孤儿亚索,大招不会放一个,天天就知道E兵。”我对着已经黑白化的世界愤愤不平。

小兵的复活时间比英雄长得多,我只能乖乖泡在泉水里。

一位KDA女团成员从我身旁走过,黑紫色绒毛皮衣包裹之下的身材丰满玲珑,短裙下的长腿也随着姿态变化而若隐若现,一颦一笑都充满了恶魔般性感的韵味,极为撩人。

这腿可真大啊...噢不,这胸可真长啊......

可能是我盯得太过明目张胆,使她有些不自在,回过头来低头看向我,与她对视的这一刻我连眼睛都忘了眨。

“看入迷了吗?你知道我以前的称号吗?”她的双眸中闪烁着狡黠和妩媚。

我这才回过神来思考她的话,

靠,寡妇制造者!




“你这巴掌印有点深啊!”商店老头望着我的脸摇了摇头,去货架上拿了瓶红药水。

我很蛋疼,穿越过来不仅泡不到女英雄,还要被女英雄扇巴掌。幸亏我没老婆,要不然她就得成真寡妇了。

我咽不下这口气,垂死挣扎也要拉回点面子:“老头,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以前召唤师峡谷这些女英雄,全部一个个在我面前站得好好的,让我选着玩,我想玩谁就玩谁!”

商店老头听了这话,皱着眉头摸了摸我的额头。

我恼羞成怒拍下他的手:“我真没病,我以前还天天来你这买装备呢!”

老头不说话了,许久才轻叹口气:“你说起提莫那事,我就知道了。”

“当真?”

“也就你们才会信这瞎编乱造的糊话,”老头垂下头,不知道从哪掏出一件东西,“这个,你先拿去吧。”

靠,【卢登的回声】!

我的目光死死地追随着老头的动作,身体也变得僵硬起来,直至他把宝贝真正放到了我手里,才松口了口气。

小兵配备大件卢登的回声,这突如其来的举动使我受宠若惊。

我紧握着装备抬头看向他:“这是为什么?”

“证明你的价值。”老头笑眯眯地暼着我道,随即指了指前方的水晶,示意我到时间上前线了。


也是走到半路才想起来,好像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我tm是个近战平A兵啊!




黑心商店老头铁定是在故意坑我。

对线场上我始终心魂不定想着这事,就连看琴女姐姐的36E都索然无味。

反正现实是个菜比,穿越过来也还是个菜比。现实没有妹子,穿越过来更是连跟女英雄搭话的机会都没有。

正想得失神,一个己方炮车从我脚背上压了过去,隔着鞋都疼得我龇牙咧嘴。

“你开车不看路的?自己人啊!”

炮车兵探出个脑袋来,不好意思地冲我憨憨一笑。

我懒得理他,掏出一瓶红药水往嘴里灌。

“你……你怎么会有这个?”炮车兵惊诧地凑上前来。

“商店买的啊。”

“不可能!你身上顶多二十几块,哪来那么多钱买红药?”他指着我叫。

我不想浪费时间跟他无故纠缠,转头欲走。

刚踏出半步便听到他在背后高声嚷到:

“我知道了!你一定是跑去云顶之弈当演员了!”

我睁大眼睛说,“你怎么这样凭空污人清白……”

“什么清白?我前天亲眼见一队近战小兵排队面试云顶之弈,打了三轮一个装备也没掉!”

我抓住了他的漏洞,紧接着提高音量反手问道:“你怎么会知道面试场上的事?你肯定也跑去当演员了!”

他便涨红了脸,额上的青筋条条绽出,争辩道,“下棋不能算演!下棋!运气的事,能算演吗?”接连便是难懂的话,什么“无敌的阵容站位”,什么“专业的运营思路”之类,引得众人都哄笑起来:召唤师峡谷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02.

我正侥幸于自己的机智时,周边的笑声渐渐弱了下来,甚至能听到小兵们细碎的脚步声在悄悄分散,气氛突然间变得相当微妙。

我顺着声音抬头望去,是那身我最熟悉不过的飘逸蓝裙,以及,36E。

娑娜在我们面前停下了步伐,在她强大的英雄气场下,小兵们开始静默着整队,炮车兵更是一副甘受责罚的神情。

她没有发出任何指令,淡漠地扫视着我们的队伍,精致的面容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忽地,她的目光微微一顿,最后停在了我的身上。

我赶紧低下头来,逃避与她的眼神对视。

之前被寡妇扇的那一巴掌还记忆犹新,我可不想因为偷看胸部再被殴打一次。

“飒——”一道琴声忽然从她手中拨落,霎时间泉水般的能量波动冲我而来,我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就已经被赋予魔力的琴音缠绕在半空中。我试图发声反抗,却发现浑身紧缚无力挣扎。

娑娜脸色微显凝重,双眸死死地锁定着我,她抿了抿嘴唇,再次拨动琴弦。

随着琴声震响,那股能量再次从中飘出,我隐约感受到背后好像有什么东西快要被震得落下。

——糟了,是卢登的回声。

娑娜来自德玛西亚,那个最憎恶魔法的国度。一旦被她发现我身为一个近战小兵竟然藏有卢登的回声,后果不堪设想。

她不断飞速拨弄着琴弦,目光紧盯着我的反应,想必正是感受到了我背后的异常,且不出她所料,我在她的连番攻击下马上就要露出马脚来。

我浑身直冒冷汗,一边小心翼翼地控制着摇摆幅度,避免卢登的回声掉下,一边飞速思考着怎样才能逃过此劫,一定要向她证明我是自己人。

娑娜的琴叫什么来着?

什么什么华?

那个字怎么念来着?

“媛华!是媛华!——”

我激动得脱口而出,却见娑娜只微微一愣,眉头轻皱,表情略显疑惑,手上拨弦的动作并未因此停下。

靠,我真不认识那字念啥啊!

谁tmd给起的生僻字?!

到底tmd念啥?!


真顶不住了,纷乱的琴声扰人心智,我只觉得天旋地转,脑眼昏花,马上就要晕倒过去。一个辅助哪来这么高伤害啊,出的什么装啊?千钧一发之时,我不知从哪来的灵感,心想搏一搏,单车变摩托,于是使出浑身解数,冲着娑娜的方向仰头发出一声狂吼:

“德玛西亚万岁!!!”

同一刻,琴声终于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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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更,打游戏】【随便写写,看个乐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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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中,一只手探了探我的鼻子,然后把一杯辛辣的液体灌进我的口中,我剧烈的咳嗽起来,睁开了双眼。一个人坐在床边,背着煤油灯那昏暗的光,不太能看清脸。

“怎么样了?”是个女孩的声音,不过有些沙哑。

“没死。”我苦笑着。

“那就好,”她起身。

“不关心我是谁,是怎么来的?”我有些好奇。

“不关心,今夜在黑雾面前,所有的人类都是战友。”她转身走了出去。

她走后,我摸了摸身上的东西,居然啥也没少,护手、护目镜、身上带着的地图指南针甚至那把小小的海克斯左轮枪都别在腰间。

我忽然有些庆幸今夜是噬魂夜,如果在平时落到海盗手里,裤衩能不能剩下都难说。

走出了舱门,天空阴云密布,无从知晓黑夜何时降临。

到了甲板上,我终于看清了那个女人,她翘腿坐在一个木箱,倚靠着栏杆一口一口啜饮着朗姆酒。三角帽下,她的长发猩红如血。比起这个,她腰间的那两把华丽的手枪则更引人注目,枪管上鎏金的花纹赏心悦目,这样绝伦的工艺在皮城都难得一见。

厄运小姐 莎拉,她的艳名和凶名我在皮尔特沃夫都略有耳闻。不过现在的她,看起来却比传闻中柔和的多,神情隐隐有一丝疲惫。

“好运姐。”我大大咧咧的上去打招呼。

“嗯?”她眉头一挑,有些疑惑。

我摸了摸头,笑着说:“他们都叫你厄运小姐,但你给我带来的是好运,就叫你好运姐吧。”

“我会给一个人带来好运,但同时会给九十九个人带来厄运。”她笑了笑,将手里的橡木酒杯递给我。我故作豪迈的灌了一大口,那股辛辣的味道呛的我连连咳嗽。

“你为什么要来这里?”

我咳了一阵,回过气来:“来见识见识比尔吉沃特的噬魂夜。帮你们对付那些凶灵。”

“哦,来旅游长见识的小粉脸啊,”她皱了皱眉,“你可知道如果我们挡不住,那可就不是比尔吉沃特的噬魂夜了,而是皮城,是整个瓦罗兰大陆的噬魂夜!黑雾以尸体和魂魄为食。它们一旦踏上陆地开始杀戮,那便无可阻挡!”

“我知道我知道,”我掏出腰间那把小左轮,“我不是带了武器嘛。”

“你准备靠这个小玩具对抗黑雾吗?”她对我的武器嗤之以鼻,“我九岁时候都不玩这些东西了。”

她抽出一把弯刀掷给我:“皮城的锻造技艺举世无双,不过他们也打造不出这样的弯刀。这是独属于比尔吉沃特的,只为杀人而铸造的弯刀,上面镀了一层圣银,可以有效的杀伤恶灵。”

“这刀多少银蛇币?”我端详着这把刀,入手略沉重,刀身的血槽很深。刀刃上镀着圣银。

“活过今晚,它就归你了。”她摆了摆手。

居然是免费的,我有些惊讶,这是海盗还是慈善家?

“不过我救你的命,可得另算钱哦,”她狡黠的一笑,“你打算怎么付给我呢,嗯?”她勾人的目光让我不由得面红耳赤。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她站起身,“自己找个掩体,我们要在黑雾面前支撑12个小时。”

“你的船队带了马吗?”我忽然问她。

“没有啊,”她眉头一皱,“我们这次又不去岸上打劫,为什么要带马?”

我闭上眼,确定那个声音无误,“那海上,为什么会有马蹄声?”

她神色蓦然剧变,“舷炮!”

“来了,黑雾的先遣军,亡灵骑士与……战争之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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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冬天了呀,”他抓起腰间的皮质酒囊灌了一口,酒液辛辣而冰凉,“这迅蟹烈酒味道挺一般,也亏的你成天念叨。”

得益于他的警告,这个小岛上的住民几天前就已经搬到皮城去了。现在,这里寂无一人。他不由得想起了几天前遇到的那个跳脱的黄发少年,一个皮城的贵家公子,非要来这个随时可能丢命的噬魂夜里凑热闹。

“我离你越来越近了,”他摩挲着腰间双枪上的黄铜纹路,“我会带你回家,赛娜。”

他站起身来,倾尽酒囊里的烈酒。他的面前,亡灵弥天。

净化之光划破了漆黑的夜幕。


一颗颗炮弹轰出,掺杂其中的圣银粉末爆散开来,亡灵骑士团暂时退却了。

一个骷髅头冷不丁的出现在了我的身侧。尖叫着张开下颚向我扑来,我躲闪开来,反手用弯刀将它钉死在栏杆上。护手蓝光一闪,凝出一颗奥数爆弹,将这个骷髅化作灰烬。

“反应挺快的嘛。”她笑了笑,双枪连发,将漏网之鱼们一一扫清。

我也终于看清了亡灵骑士团的全貌,它们骑着暗灰色的坚甲,身上泛着苍绿色的火光。手中的长矛长枪萦绕着若隐若现的黑气。

一阵低沉的号角声响起,一个巨大的怪物缓缓踏出黑雾。它是骑士与坐骑相融合的怪物,持着燃着蓝紫色火焰的宽刃巨戟。亡灵骑士们高举起武器,迎接着它们的领袖。

“战争之影,没想到会出现的这么早。”她喃喃自语。

战争之影长戟一指, 亡灵骑士们催动着来自地狱的战马,以一种常人无法理喻的速度冲锋而来。

舷炮一轮齐射,炮弹在前排的亡灵骑士身上炸开,混着圣银粉尘的烟雾弥散开来。我稍稍的松了口气。不过仅仅在一个眨眼的空隙间,亡灵骑士们踏浪冲出烟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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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女号,弃船!”

莎拉下令,一艘舰船偏移出了队列,挡在整个舰队的前方。海盗们纷纷跳上小木艇驶向其他舰船。海女号的甲板上早已堆上火药桶。

不过亡灵骑士们的速度明显比海盗们预估的要快,海女号的船员们还未登上旗舰,武器撕裂海女号船身的声音就已传来。莎拉双枪连射,海女号轰然炸开,爆响声震耳欲聋。

小艇被掀翻了,身旁有人甩下绳索拉起那几个狼狈的船员。浓烟逐渐散开,海女号的残骸缓缓沉入大海。同时,新一轮的舷炮已然准备就绪。

亡灵骑士团的轮廓再次显现出来,它们盔甲残破,但阵列依然整肃。这样的距离下,即便亡灵骑士们发起新一轮的冲锋,也不会有刚才那样瞬间摧毁战舰的威力。黑雾中不断游出一个个幽魂,修补着这些亡灵骑士。船员们包括莎拉都举着枪,和它们对峙着。

可它们缓缓的退却了,这个距离下,我看清了战争之影,它戴着巨大的如恶魔一般的头盔,头盔下的双眼状似冥火。它和我对视了片刻,我的心底泛起一阵透骨的阴寒。

黑雾中出现了一道数百米长的剑影,越过了我们,直指百里外的陆地。亡灵们呼啸起来,庞大的黑雾骤然散开,数以万计的幽魂亡灵越过我们,向着比尔吉沃特飞奔而去。

我愣住了,这种情况闻所未闻,亡灵居然会放弃近在眼前的血食!

“是破败王者的指令,亡灵的王,”我提醒着莎拉,“我们得返回比尔吉沃特,今年的噬魂夜,有些不一般。”

我尽量保持着声音的平静,心里早已泛起了惊涛骇浪。我在皮城图书馆翻阅过的关于噬魂夜的典籍里从未记载过这种现象。在暗影岛蛰伏无数年的破败之王为何会在此刻出手?回想着那个男人之前给我的警示,一层刻骨的寒意涌上我的心头。虽然早有准备,但面对这样的噬魂夜,真的足够吗?

先占个坑,慢慢更新( ̄▽ ̄)

我认识她的那年,14岁。

我和她在同一天加入艾欧尼亚的民兵团,这个双手绑着红色绸带的女孩走起路来昂首挺立,风姿绰约。

她叫艾瑞莉娅,很好听的名字。大家说她是赞家绸舞的传人,所有亲人都死在了杜廓尔的手下。

自从诺克萨斯举国入侵了这块初生之土,像这样灭门的惨案比比皆是,我们反抗,就是为了让亲人避免被屠戮的噩运。

艾瑞莉娅不笑,也从不和人讲话。

她是我们新兵中训练最为刻苦的一个,也是成绩最出类拔萃的一个。

她把学到的格斗术与绸舞的技艺相融合。我最喜欢看她与战士们对练,闪转腾挪间,连冲天的杀意都裹挟着艺术的美感。

不过最让我敬佩的,是她的坚强。

有一次,靶场的两个弓箭兵起了冲突,两个人拉起长弓互射。

“小崽子,我要让你知道知道大爷的厉害!”

中年人将长臂弓拉满,箭镞呼啸着破空而出,这一箭力道虽足可是准星不够,可怜的艾瑞莉娅刚好从一旁经过,那支箭从她瘦弱的肩上贯穿,箭镞挂着她的血肉狠狠地钉在营房的木栏上,伤口顿时鲜血横流。

我将手中的装备扔到一旁,迈开双腿向她飞奔过去。

血,满眼都是血,我学着父亲在我年少时帮我止血的样子,双手颤抖着死死压住那口“涌泉”,可无论怎么压都止不住。眼看着艾瑞莉娅的脸色越来越苍白,不知道谁喊了一嗓子:

“不能耽搁了,这得送到萨克医生那!”

在场所有人听到这句话,一个个脸色比失血过多的艾瑞莉娅还要白上三分。
军中的战友们最怕的就是受伤,因为受伤后在伤口处敷药——军医萨克的金疮药。萨克医生是一位约德尔人,为支援艾欧尼亚人民的独立战争不远万里来到了此处。他的金疮药可治一切外伤且疗效极佳。

人道主义战士萨克的金疮药却一点都不人道。

盾营曾经有个新兵是个精壮大汉,白天受了点皮肉刀伤想要去看大夫。

谁曾想老兵们纷纷前来劝阻,一个个讳莫如深,互相使着眼色劝他忍忍。

大汉越想越奇怪,他既怕拂了老兵的意,又怕伤口恶化,只好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悄悄走进了萨克的营帐。

人是好模好样竖着进去的,横着被抬出来时连大小便都失禁了。

萨克医生的金疮药药效好,却是出了名的烈性,有传言他在约德尔城其实是个兽医,他的金疮药是用来治疗大牲口的。

可人不是牲口,更不是大牲口,同样的剂量下去,伤确实是好的快,可这过程简直生不如死。

因此军中的士兵但凡有些小磕小碰,全都忍着,有的甚至伤口生了蛆也不愿意去找萨克上药。

但如今情况紧急,为了保住艾瑞莉娅的命只能将她送到萨克那里医治。

谁曾想,本来是一件受罪的事儿,却无意间成就了一段传奇。

我在帐外听不到里面有任何响动,还以为她疼晕了过去。碍于男女之间的不便,只能在营外不停踱步,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突然,帐帘拉开,面色惨白的艾瑞莉娅左肩缠着厚厚的白布出现在我面前。

她神情恍惚地看了我一眼,便自顾自向自己的营盘走了过去。

萨克紧随其后,一副见了鬼的样子,嘴里不停念叨着:“从始至终,这姑娘上金疮药时连一句疼都没有喊过。神人啊,这小姑娘不是凡人啊!”

在萨克医生的专业认证下,艾瑞莉娅在军中从此便有了一个响亮的外号:兵神。

在他的专业认证下,艾瑞莉娅在军中从此便有了一个响亮的外号:兵神。

被奉为兵神的她依然如故,不笑,也不同人讲话,内心毫无波澜。

也许是为了向我们证明她不是哑巴,她的嘴里时常自言自语地念叨着一连串名字“父亲、母亲、泽洛斯、奶奶、乌恩、凯耶,还有小璐。父亲、母亲、泽洛斯、奶奶、乌恩、凯耶,还有小璐”,每念出一个名字她的声音就轻一些,紧挨着坐在她旁边的人也只能勉强能听到“小璐”,剩下的话便无论如何也听不到了。

直到有一天深夜,我正要起床去营外小便,迷迷糊糊地走到营帐门口时,一段带着哭腔的梦话让我瞬间睡意全无。

“父亲、母亲、泽洛斯、奶奶、乌恩、凯耶,还有小璐。父亲、母亲、泽洛斯、奶奶、乌恩、凯耶,还有小璐,他们全都没有活下来,我活了下来,就不能辜负死去的人…….”

我回过头,看着那个在睡梦中泪流满面的女孩,走过去轻轻帮她掖了掖被子。


时间过得很快,三个月新兵训练期满,我们就要上战场了。

我们开拔的目的地是普雷西典。

普雷西典,艾欧尼亚人民心中最神圣的地方。几乎所有在初生之土的漫长历史留下印记的大人物们都曾不远万里跋涉至此,他们有的报考于知名的学府,在享誉整个瓦罗兰大陆的名师们手下研习课业;有的只为了能投身于灵力充沛的魔法花园中冥想入道。

这是被每一个艾欧尼亚人提到时都要脱帽致敬的圣地,守卫它已经无需动员,民兵团中无论新兵、老兵,都愿意为守卫它而慷慨赴死。

我也不例外,虽然我的手中只有一根锄头。而我的装备,在三百人的队伍中还算精良。

我们当中有近一半人赤手空拳,穿着粗布麻衣向普雷西典行军。

没办法,信奉均衡与自然之道的艾欧尼亚没有统一的政权,没有高效运转的国家机器,因此,我们的军队只能称作民兵团,补给、装备几乎都靠士兵自给自足和当地一部分具有反抗精神的农民们资助。

至于盔甲、钢刀,它们只会在美梦中出现。

14岁的我并不清楚民兵与正规军交战的下场是什么,我的眼睛里只有艾瑞莉娅——那个担负着那么多死去人的期待而负重前行女孩——她没有被分到兵器。

我攥紧了手中的锄头心中暗暗起誓:要保护她。

距离普雷西典还有四十公里时传来了噩耗:普雷西典沦陷了。

更加糟糕的消息还在后面:诺克萨斯大将斯维因俘虏了大批普雷西典的守军,他们被关押在距离民兵团五公里外的城郊密林,随时都会被处决。

民兵团一片哗然!

大家七嘴八舌,有的人主张撤回营地,有的人奋勇请战发誓要夺回普雷西典,还有的人力主前往城郊密林救出被俘虏的友军。

我们的军团长是一个叫科凡的五十岁男子,长得尖嘴猴腮,他经常暗地里将克扣我们的粮食卖给黑市牟利,因此在军中威望极低。

可是没有办法,他是我们三百人中唯一一个在德玛西亚做过正规军军官的人,也只有他懂得正规军的管理方法,因此,我们讨厌他却又不得不服从他。

听到这个消息,原本一向避战苟且的科凡突然亢奋了起来。

“兄弟们!圣地被狂徒占领,每一个有血性的艾欧尼亚人只能向前,绝不后退!”

很多人都被这充满煽动性的动员感染,士兵们的眼中流露着同仇敌忾的热诚。

“普雷西典,它就立在那里,永不消亡。而此时此刻,我们的兄弟们却随时会在密林中被残暴的斯维因割掉脑袋!我们能坐视自己的同胞被如此残害吗?!”

士兵们大吼:“不能!”

科凡抽出佩剑指向密林,用不容质疑的口气命令道:“全军急行军,目标:城郊密林,冲锋!”

说完,他一马当先,带着几个亲随骑兵向目标奔去。

民兵团见军团长头一次打仗如此积极,一个个也都热血沸腾地跟了上去。

五公里的行程,我越跑越觉得不对劲。

想起小时候父亲带我去深山老林里猎狐,我们在崎岖的小径中仔细寻找狐狸的踪迹,途中时不时便能够看到狐狸的粪便堂而皇之的闯进我们的视线,每当我跳着脚指向这些粪蛋儿,父亲就竖起一根手指让我噤声。

“儿子,无视这些摆在你眼前的伪装吧!真正的狐狸是不会把自己的行踪这么轻易地就告诉你的。”

在艾欧尼亚,没有人不知道斯维因的大名,对这个以狡猾和残暴闻名于世的将军,大家咬牙切齿地口诛笔伐他的暴行,内心却暗藏着对他深入骨髓的恐惧。

这个用兵如鬼神一般的男人,看起来是不可战胜的。

我问自己:狐狸和斯维因究竟谁更聪明呢?

我的心里马上就有了答案:一定是斯维因。

我又问自己:狐狸都知道隐藏自己的行踪和目的,斯维因为什么却大张旗鼓的把情报泄露给我们?

“一定是伪装!”

身旁的战友被我突如其来的叫喊吓了一跳,队长骂骂咧咧地回头问:“小一,你他妈的鬼叫个什么?什么伪装?”

我急切地说:“队长!我们不能去城郊密林,那里一定有斯维因的埋伏!”

队长一脸不屑,再不看我一眼。

“你个乳臭未干的小娃娃还能比军团长看得透?人家可是正规军统帅,是打过大仗的,你小子懂个屁!给我闭嘴行军,否则看我不扇你俩大耳刮子!”

“队长,我……”

队长将手抡圆回头就是一个狠的,我下意识地紧闭上了双眼。

“啪!”

一声脆响,可是我的脸安然无恙。

艾瑞莉娅的手死死地抓住了队长的手腕。

她直视着队长暴跳如雷的神情,一字一句地说:“我认为他说的有道理。”


队长的大脸涨成了青紫色,这绝不单单是急火攻心能达成的视觉效果。

这是疼,而且是那种肉眼可见的疼——艾瑞莉娅的右手背青筋都爆了出来,看起来是下了狠手。

僵持了不到三十秒,队长的话都说不利索了:“松……松……松手!”

艾瑞莉娅打开右手的一刹那,我们倒吸了一口凉气:队长的手腕裹着一圈骇人的青紫。

队长龇牙咧嘴地轻揉着手腕,对着她怒骂:“以下犯上!你是要造反吗?”

艾瑞莉娅的语调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我不想我的同伴们白白送死。”

五十岁的火头军王勋的表情像是吞了一个熟鸡蛋:“卧槽!元一老弟,你听见了吗?她说同伴?她说我们是她的同伴!没想到啊,这丫头还是个面冷心热的主儿,老子没白在她碗底多加个鸡蛋。”

说到动情处,老王竟然开始抹起了眼泪。

我从来就是一个容易激动的人,那一刻,圈在眼眶中的眼泪差一点就掉了出来。

我并不是因为她认可我而激动,而是真心为她高兴——她终于不再是一个人前行。

队长也有些动容,再说话时语气都平和了不少。

“艾瑞莉娅,我们民兵团有八十个小队,可是军令只有一个。你看看我们身边正在越过咱们继续前行的战友们,他们的目的地也只有一个。79个小队都在向密林进发,是的,如果元一料定的不错,那么这790个艾欧尼亚人都会死。可如果元一错了,我们十个人作为逃兵,每个人的名字将永远被钉在耻辱柱上!我们将永远失去从军保卫艾欧尼亚的资格!艾瑞莉娅,我今年已经三十五岁了,我的妻子和儿子都死了,如果不是还有复仇的奔头,我他妈的早就不活了。我告诉你,就算死,我也要和民兵团死在密林!至于你们,命运由你们自己决定!”

不等我们反应,队长一个箭步冲进了行进的队伍中。

艾瑞莉娅目不转睛地看着我,却什么也不说。

我们认识三个月了,还是第一次,我能鼓起勇气与她对视,只是颤抖的嗓音还是出卖了我的紧张。

“我知道你的选择,我陪你。”

艾瑞莉娅的声音很轻::“你知道,会死人的,会死很多人。”

我故作轻松地笑着说:“也许我错了呢?”

说完,我便率先跑进了大部队中。

不一会儿,艾瑞莉娅便跑在了我的身边,身后是我的七个战友,他们沉默却一脸决绝。

离密林越来越近,我的脸开始发烧,嗓子干得像是裂开了一样,身子都在紧张得发抖。

我知道这种状态下说话的声音一定很难听,可我也知道有些话如果不说,可能就再也没机会说。

“艾瑞莉娅?”

“嗯?”

“我叫元一。”

“我知道。”

“哦。”

“艾瑞莉娅?”

她皱着眉,偏过头疑惑地看向我。

“我……没事。”

我心里骂了自己无数遍,那一刻我想死,巴不得现在就死。

我咋这么怂啊!

半个小时后,我们来到了密林的中心地带,那是一片四面环林的一大块空地。就在我们前方,横七竖八摆着50几个长笼,每个笼子里关着五六个胳膊上挂着艾欧尼亚徽章的军人,他们的嘴被布条塞得死死的。

“列阵!”

部队的脚步停了,军令从前至后传来,八百人排成四列,所有人严阵以待。

科凡对着方阵高声喊道:“第一列士兵,出列!解救我们的友军!”

“是!”

没有任何掩护,没有任何探查,第一列二百名士兵就这样毫无防备的奔向了长笼。

队长此时已经和我们站在了一起,他一脸严肃地对我们低语:“有兵器的上前把没兵器的掩护在身后,全体警惕!”

由于我们站在最后一排,几个人位置的变动不至于引起科凡的注意。

我对艾瑞莉娅说:“你站在我后面。”

艾瑞莉娅看着我,摇了摇头。

“我知道你很强,可是你是女孩,而且你手里没有兵器!”

艾瑞莉娅仍然一动不动。

“第一,我有兵器;第二,我不是女孩,我是战士!”

我这个人,一着急就容易磕巴,咿咿呀呀张了半天嘴一句完整的话都没说出来,就在这时密林的情况陡然生变!

第一列的弟兄们刀砍斧劈想要解开缠在长笼上的钢链,笼内的俘虏一脸的急切。

我听到一个士兵喊:“兄弟,别急!我们这就想办法放你们出来!”

这句话一出,笼内的人更急了,有个俘虏甚至用头狠狠地撞击起长笼来。

“诶!你这是干什么啊!再着急不差这一会儿啊!”

旁边的一个士兵看出了点异常:“大哥,不对劲儿,他好像要说什么。”

“别说,好像是有点怪。”

那个被叫做大哥的士兵方向手中的刀,把那个俘虏嘴里的布条抽了出来。

最后一截布条刚一落地,只听那个俘虏声嘶力竭地大喊:“跑!快跑!”

第一列的士兵们全都呆住了。

密林的四周传来了弓箭细密的破空声!



第一次齐射之后,长笼前的二百名士兵便亡了大半,伤者在密林中哀嚎一片。

我听着我的袍泽兄弟们声嘶力竭的呼救声,对自己身陷伏兵的险境已经全然不顾,我和我的队友们都在焦急地等待军团长组织营救的军令。

然而这一声号令直到战斗结束,我们都没有等来。

科凡跑了。

就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一个人向着长笼飞奔而去,他的马蹄踏着民兵团阵亡士兵的尸体,头也不回地扎进了密林深处。

一开始我们还以为这是一次身先士卒的冲锋,直到一身黑色羽袍的诺克萨斯大将斯维因从密林的暗影处现身,科凡拍马经过这个刽子手时,所有人都看到了他与斯维因相视一笑。

真相瞬间大白:我们被出卖了!

主将的临阵投敌让民兵团陷入了群龙无首的困境,失去了统一组织的军队登时大乱,每个人心中都被一道选择题所困扰:是殊死一搏还是奋勇突围,亦或是,缴械投降……

这时,我身旁的队长开口说:“元一,你猜对了。”

我焦急地说:“队长,现在已经不是论对错的时候!”

队长叹了一口气,我偏过头去看他,发现这个平日里五大三粗的汉子眼眶红了。

“弟兄们,这辈子我先走一步。下辈子,下辈子吧!我当牛做马还你们的债!”

我一下子就知道了队长要做什么,右手在话音落下的一瞬间便扯住了他的衣角,只听“刺喇”一阵裂帛声,队长已经从后列奔至前列,而我的手中只剩下了一块粗布。

“斯维因!你条诺克萨斯的狗!我要宰了你为我的老婆、孩子报仇!”

队长像一头尾巴挂上了爆竹的疯牛,手握着钢刀向斯维因发起了绝命的冲锋。

所谓绝命,有去无回。

突然,我的心一阵阵发慌,像是预感到了什么。我猛地向艾瑞莉娅看去,原本站在我右手边的女孩已经消失不见。

队长刚跑到半程,密林中第二波齐射开始了。我无法想象在同一时间究竟有多少弓箭手瞄准了他,那是一阵只落在一处的细密箭雨,很多箭镞甚至为了争夺狭窄的弹道而互相碰撞跌落,而我那一心只想着复仇的队长竟然迎面而上,毫不躲避。

这一刻,他的眼中只有仇人,再看不到其他。

就像我,奋力向一条死路狂奔,心里只想着艾瑞莉娅。

而人,终究是跑不过箭的。

当我距离队长还有五十步时,那阵箭雨已经飞至距离队长不到十步之处。

就在此时,身量瘦小的艾瑞莉娅终于现身!她目光坚定地挡在了队长身前。

眼看着成片的箭镞即将贯穿她的全身,我的脑海中又浮现出那一次为她止血的画面,大片大片的血迹仿佛就在我眼前喷溅出一朵朵凄艳的血花。

我绝望地向她扑了过去,拥抱我的却只有坚硬的土地。

“艾瑞莉娅!艾瑞莉娅!”

泪水模糊了眼睛,恍惚中我看到一串银光从她手中飞出,快速地在她周身环绕一圈后飞向半空。我揉了揉眼睛,这才看清那些银光是由一块块锋利的不规则碎片发出。他们在半空中迅速汇聚,拼成了一块盾身上刻着三棱形标志的光盾。

光盾从半空中轰然落地,正好与来势汹汹的箭雨撞了个满怀,在一连串刺耳的金属撞击声之后,艾瑞莉娅面前散落着近半尺高断裂的弓箭,而光盾丝毫未损。

我心中一阵狂喜,从地上爬起后迅速跑到了艾瑞莉娅身边。

队长也被刚才的景象惊呆了,此时已经回过神来,只是张大着嘴巴一句话都说不出。

刚才的那记“恶狗扑食”让我的脸着了地,鼻血和尘土混成了血泥,脏兮兮糊在人中和嘴角,刚刚哭过的眼睛还红肿着,泪痕滞留在两颊。

我知道我现在就像一个被领居家傻儿子痛扁后的爱哭鬼,不但毫无形象可言,更要命的是看到她全然无恙我竟然又要哭出来了!

我转过头不去看她,左右手的指甲全都深深地抠进肉里,我闭着眼睛,强忍着眼泪心里默念着:不能哭,不能哭,不能哭,不能哭,大傻子!别哭!太丢人了!

两只柔软的小手抚上了我的面庞,柔软的手指轻轻地拭去我的泪痕、血污。

指尖传来阵阵的香气萦绕在我的鼻尖,不知道过了多久,好像是一亿年以后,香气消散。当我睁开眼睛,看到艾瑞莉娅背着双手,手上的红绸迎着微风飞舞,她就像母亲口中的小仙女,此时正微微歪着头看我,眼睛里带着温暖的笑意。

“我有武器的,现在信了吧?”

我点了点头,脸红得像一只烧开的水壶,眼泪终于还是不争气地落了下来。

“那个艾欧尼亚女孩,报上你的名字。”

斯维因宣判一样残酷的声音将我拉回了现实,看来一场苦战在所难免。


艾瑞莉娅脸上的笑容如海水般褪去,只是一个心跳的时间,她的脸上便冷得能结一层霜。

“在艾欧尼亚,如果你想问别人问题,就要走到回答者面前,这是最基本的礼貌。”

斯维因冷笑着说:“在诺克萨斯,弱者只需正面回答强者的问题。”他轻蔑地扫了一眼艾瑞莉娅手上的红绸,“更何况现在是帝国的将军讯问一个下贱的舞妓。礼貌?凭你?”

艾瑞莉娅被激怒了。光盾再一次分离,这一次,碎片的形状不再是不规则的刀片,而是幻化成了八把与艾瑞莉娅身高等齐的长刀,它们分成两列悬浮在艾瑞莉娅的身后,仿佛为这个战斗的天使插上了银色的翅膀。

艾瑞莉娅周身散发出的冲天杀气,使刚刚还七嘴八舌喧闹不堪的民兵团顷刻间一片肃穆。

而斯维因的脸上依然看不到一丝多余的表情,他抬首看着黄昏绚烂的晚霞缓缓地说:“女孩,我钦佩你的勇气。诺克萨斯的军人从不与敌人做交易,但这一次我可以为你破例。你应该清楚这片密林已经被我的士兵层层包围,就算你自己能够杀出重围,可是你身旁的这个少年呢?你身后这些装备如乞丐一样的艾欧尼亚人呢?他们会有命看到即将到来的日落吗?”

艾瑞莉娅看着我,又回头看了看民兵团的众人,她身后刚才还蓄势待发的长刀竟然慢慢地卷起了锋刃。

斯维因满意地看着她的变化,接着说:“我的条件很简单:只要你放下兵器跟我回诺克萨斯,我以军人的荣耀向你承诺两点:1、绝不伤你的性命;2、除你以外所有的艾欧尼亚人都可以安全离开密林。我给你十分钟的时间,十分钟之后如果我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第三轮齐射将覆盖这里的每一寸土地。”

艾瑞莉娅的牙齿死死地咬着下唇,她的双拳紧握,身体正在剧烈地抖动着。她身后的刀锋和她的灵体仿佛存在着某种密切的联系,刀身发出一声声凄厉的共鸣让闻者肝肠寸断。

我知道她心中已经做出了决定。我并不惊讶,因为在我心里,这个不苟言笑的姑娘既是平静的海面,也是汹涌的风暴。

她将风暴无情的席卷敌人,为的就是给艾欧尼亚人一片宁静的海。在她的海域,她不会看着任何一艘小船倾覆,更何况是近600名生死与共的战友。

我站在她的面前大吼了一声:“喂!”

艾瑞莉娅被吓了一跳,紧锁着眉头问我:“你干嘛?”

我伸出双手,用拇指将她眉头上的“川”字展平,手指轻轻地划过她惊愕的面庞停稳在嘴角,将那一缕猩红的血迹擦干。

“艾瑞莉娅,你在犹豫什么啊,这可不像你。”

艾瑞莉娅低下头,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你了解我吗?我自己都不了解我自己。我只知道我活着就是为了复仇,仇恨即是我,我即是仇恨。可现在看来,我好像没有办法复仇了。那我是谁呢?”

我将双手放在她的肩上,看着她的眼睛斩钉截铁地大声说:“你是为了同伴们的性命,可以将自己的抱负与性命统统舍弃的艾瑞莉娅!你是我们的领袖,你是反抗的意志,只有你能带领我们取得胜利!”

民兵团沸腾了。

保卫初生之土的信念再一次给予了大家奋起反击的勇气。大家纷纷高喊:“艾瑞莉娅,我们跟随你!”、“艾瑞莉娅,带我们跟斯维因拼了吧!”

最后,所有人统一了口径:“兵神!兵神!兵神!兵神……”

我热烈地看着她,她也看着我,可是神情却越来越凝重。

“我不想你死。”

她抱住了我。

我整个人都僵住了,她的身子很软,长长的黑头发被风吹散,掠过我的鼻尖,轻抚着我的嘴角。我像是梦呓一般问道:“我……我是在做梦吧……”

艾瑞莉娅把我抱得更紧了些:“那就不要醒。”

我笑了,傻笑,笑得像地主家的傻儿子。

正当我要好好享受自己的美梦,好死不死,我的眼神扫过了斯维因那张如丧考妣的脸!

就像一桶冷水兜头浇了下来,我瞬间清醒,极不情愿地把怀中的艾瑞莉娅推了出来。

我低声说:“艾瑞莉娅,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测:斯维因没有围住整个密林,他手中的兵力远没有他说的那么多!”

艾瑞莉娅问:“你的依据?”

“我和父亲曾经在荒山遇到了一只老虎,你要知道即使是顶尖的猎人,要想在不做陷阱的情况下猎捕一只成年的老虎,最少需要与他水平相当的四个猎人同伴辅助,这件事才有一半的希望能成。当时我和父亲都认为自己没有活路了,那只老虎一直在咆哮,威风凛凛,就当我觉得自己魂儿都要吓飞的时候,父亲告诉我:跑!你想,人与虎跑,完全没有胜算。可是那时我已经无暇思考,只有跟着父亲没命的狂奔。直到我们俩腿跑到发软才停了下来。这时我才发现,老虎根本没有追上来。那天晚上回到家,父亲对我说:‘那是只受伤的老虎。’我问他是怎么看出来的,他说‘吃人的老虎是不会叫那么大声的,它会第一时间就扑过来。’”

艾瑞莉娅说:“你的意思是斯维因在虚张声势?”

我问她:“如果密林被重重包围,凭你的能力可以活命吗?”

艾瑞莉娅想了想,摇了摇头:“敌人太多,我会力竭。”

我接着问:“既然这场仗的结局终究是你力竭被俘,民兵团全军覆没,你要是斯维因,你告诉我谈判的意义在哪?”

艾瑞莉娅的眼睛亮了:“我们有机会赢!”

我用力的点了点头。

艾瑞莉娅的目光渐渐坚定,刚才还是卷曲的刀锋再一次开刃,发出更加森冷的白光。

她帅气地对我甩了一句:“时刻站在我身后!”便要向斯维因冲去。

我赶忙拽住她的手臂:“先等一下!艾瑞莉娅,你要对你的士兵们动员!”

我单膝跪地,颔首,右手放在左肩。这是艾欧尼亚人宣誓效忠的姿态。

民兵团的士兵们纷纷效仿,六百人齐刷刷跪了一地。

艾瑞莉娅一脸为难,悄声对我说:“我……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父亲,母亲,泽洛斯,奶奶,乌恩,凯耶,小璐‘,想一想这一刻你想对他们说什么?”

艾瑞莉娅低头看着手中的红绸,双手用力将其攥紧。

她抬头看着不远处脸上阴晴不定的斯维因说:“你说错了一件事。我是赞家绸舞的传人,我是一名舞者,不是舞妓。”

她转过头,俯视着我们,将红绸高高举起。

“这支舞,为暴君送葬!艾欧尼亚,昂扬不灭!”

所有人同时起身,高举着兵器和拳头高喊:“艾欧尼亚,昂扬不灭!艾欧尼亚,昂扬不灭!”

艾瑞莉娅刀锋指向斯维因,发出了她第一声军令:“保持阵型,整齐划一,全军,随我冲锋!”

那时候我并不知道,这一战之后,整个艾欧尼亚将无人不知艾瑞莉娅的名字,而这一战也将有它专属的名字:纳沃利的挺立!


事实证明我的猜测是对的。

在我们向正前方发起冲锋的时候,侧翼和后方没有任何敌军骚扰。只有不到二百名铁甲兵从斯维因身后出现,簇拥着他们的主帅退到后方。

我料到了斯维因兵力不足,但没有想到短缺到这等地步。

直到这一战结束,从敌人的俘虏口中我们才得知,斯维因的主力军在开往密林的途中,被诺克萨斯的实际统治者达克威尔大将抽调得一干二净。这些本应与斯维因汇合完成合围的精锐士兵们,居然就地被迫扔掉武器扛起了锄头,在占领区掘地三尺为达克威尔寻找传说中的“长生不老药”。

此时此刻,敌人的愚蠢就是我们的机会,民兵团所有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战斗的热诚。看着敌军薄弱的兵力和身先士卒的艾瑞莉娅,我们心中都有一种强烈的预感:

民兵团将在这里打破斯维因不可战胜的神话!

然而,两军的第一波交锋便让我们深刻认识到了民兵与正规军的差距。

守备在斯维因身边的二百名铁甲兵,是从恕瑞玛之战便一路追随于他的亲兵。这二百人在尚武的诺克萨斯拥有独一无二的代号:“乌鸦”。

传说中,斯维因征讨所到之处,抵抗者必定尸横遍野。当他们离开这个地方时,遮天蔽日的乌鸦们便会接踵而至,将尸体的腐肉啃食得一干二净。

因此,乌鸦在诺克萨斯象征着常胜与力量。

民兵团在这一仗遇到的正是这支军队。

第一轮冲锋,“乌鸦”的阵脚非但未退一步,反而以一轮犀利地反冲锋将我们逼退了近五十步。

战场上横列着五十多具民兵团新增的尸首,“乌鸦”将盾牌举高一齐向下一挥,金属磕在土地上的钝响伴着敌军全体将士齐声高喊“威武”,此消彼长下,我们在士气和实力上都明显落了下风。

此时此刻,我们太需要一个缺口,一个战场中的变数,一个可以将铁板一块的敌军阵脚打乱的英雄!

于是,艾瑞莉娅开始了自己的表演。

红色的绸带拖着瞬步的残影,艾瑞莉娅突然出现在“乌鸦”前排的一名士兵前,在那人的眼睛睁到最大时,一把长刀从眼眶贯穿了他的头颅。

“乌鸦”不愧是百战之军,他们的阵型瞬间就做出了高效的应对。

四十名盾牌兵将艾瑞莉娅团团围住,为首一人大喊一声“锁”,十几名手持钩锁的轻装蒙面人搭着盾牌兵的肩膀跳进窄小的方阵中,对着艾瑞莉娅投出了钩锁。

艾瑞莉娅脚步轻快,闪身躲过了大部分钩锁,可还是有三个分别挂在了她的两段红绸和一把长刀上。

得手的蒙面人迅速拉扯钩锁将艾瑞莉娅掀翻在地,四个盾牌兵后撤打开了方阵的一角,形成了一个缺口。其余人从各个方向拽住绳子将她向方阵的缺口处拉。

我从艾瑞莉娅开始行动的那一刻便攀爬到树上,此时战况在我眼前一目了然。盾牌方阵的缺口直通“乌鸦”的中心,它就像一张嘴,现在已经大敞四开时刻准备将艾瑞莉娅嚼碎吞咽在肚子里。

我参照着科凡发号施令的语气,对着树下的民兵团大喊:“全军,第二次冲锋预备,目标盾牌兵方阵,冲散他们救回我们的主帅!”

“是!”

所有人拼尽全力冲向了最面前的十个盾牌兵,只要再打开一个缺口,艾瑞莉娅就能从重围中脱身。

即使打不开缺口,我们也要尽可能的吸引足够多的兵力,从而减轻艾瑞莉娅孤军奋战的压力。

这是一次注定要死伤惨重的冲锋,可是为了胜利我们已经别无选择。

不过实在惭愧,我还是低估了艾瑞莉娅的能力。

“乌鸦”也没有想到,它吞下的不是一块肉,而是一把刀,一把能让它开膛破肚,痛不欲生的刀。

就在艾瑞莉娅被拽进缺口的一刹那,她身后的长刀飞起割断了挂在她身上的钩锁,彻底被解放的艾瑞莉娅如同一匹脱缰的野马,红绸飘过所到之处必是人仰马翻。每解决一个敌人,她身后的长刀散发出的银光便越是明亮,当她一鼓作气杀到了斯维因的身前时,周身耀眼的银光几乎没有人可以直视于她。

“斯维因,领死吧!”

艾瑞莉娅双手合十,八把长刀一齐向斯维因鱼贯而出,“乌鸦”的忠诚在这一刻体现的淋漓尽致,五六个士兵用血肉之躯挡在了长刀飞行的轨迹上。

艾瑞莉娅一声冷笑:“诺克萨斯的疯狗,以为这就能让你们的主人活命吗?”

话音刚落,长刀在击中敌兵的身体后并没有穿透,而是在他们身后竖起了一个大V字型刀阵,而斯维因本人就被困在V字的底端,被刀尖禁锢的动弹不得。

艾瑞莉娅身影一闪,亲自手持一把尖刀来到了斯维因的面前。

她对着面如死灰的斯维因傲然说道:“即使在阴间你也要给我记住,我们是初生之土的孩子,我们永不为奴!”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斯维因高喊:“诺克萨斯,万岁!”

手起,刀落,斯维因的左臂应声落地。

一个小队的诺克萨斯士兵居然用身体强行挤开了刀阵,在生死关头将斯维因拉出。艾瑞莉娅望着这不可思议的偏差,赶忙又刺出第二刀,而这一刀正劈在再一次集中的盾牌兵的坚盾之上。

艾瑞莉娅看着几个骑兵载着斯维因正向普雷西典方向狂奔而去,她正要去追,我大喊:“艾瑞莉娅,回头!回头!”

这是我不得不发出的呼叫,因为此时此刻,民兵团为了强行拖住“乌鸦”的大部分兵力,存活的人只剩下总数的不到三分之一。

艾瑞莉娅迅速从地上拾起斯维因的左臂,站在战场上的一处土坡上高高举起了这一象征着胜利的战利品!

“艾欧尼亚,昂扬不灭!”

一瞬间的静默,随后是诺克萨斯人把兵器扔到地上的脆响。

艾欧尼亚人胜利的欢呼声在这一刻引爆了整个密林!

人潮海浪般的欢呼声中,我坐在树干上和艾瑞莉娅平静地对视。

那真是很奇怪的一个瞬间,那种感觉仿佛是从很久很久以前,我们就这样互相看着彼此,沧海桑田,山河变换,轮回中易过了太多次的容颜,尘世里改变了无数次姓名,可我们还是我们。

就好像我爱她,早已写在了宇宙初生的法则里,即使是卷帙浩繁中的一个不起眼的注脚,可彼此依然严守着这份约定,一直未曾改变,也一直未想改变。

“想去哪儿?”

“想去银色平原漫步,也想去青草之河垂钓,你呢?”

我握着她的手,一脸的幸福。

“去有你的地方。”

她笑了,笑出了一个十四岁女孩应有的样子。

那是我最有成就感的时刻。

我记得故去的外祖母曾对我说过一句话:“孩子,你要时刻记住:人的一生,幸福与灾难往往会同时降临,突如其来的噩运会在你毫无防备的时候将你摧毁。”

  我只觉得后心被一个尖锐的东西刺入,并不疼,只觉得胸腔凉了一截。我看着艾瑞莉娅的笑容瞬间凝固,两行眼泪从她眼角瞬间滑落。

  我疑惑地问:“你怎么哭了啊?”

  艾瑞莉娅声嘶力竭地大喊:“医生!快叫萨克医生来!”她紧紧地卧着我的双手,泣不成声。

  我低头,这才看见自己的心口处赫然插着一根锋利的箭镞。

  那是“挺立之战”中来自诺克萨斯军的最后一发暗箭,由一个将死未死的敌方弓箭手,用尽了生命的最后一丝气力射出。

  如果说我的生命是一个沙漏,这一箭将流沙的出口一下子扩大了十倍、百倍,我能清晰地感受到生命正在飞速流逝,即便是再灵的药石也无法挽回。

  我最后的意识告诉我:不能在她面前倒下,要坚强的告别。

  我抬起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轻声说:“对不起哦。下一次吧,下一次我再陪你去银色平原,去青草之河。漫步、垂钓,刮风下雨我们也不回去,好不好?”

  艾瑞莉娅用力地点点头,她想说什么,可是一开口全是哭声。

  身体已经快到极限。我为她拭去泪水,虚弱地笑着说:“母亲死的时候,父亲说‘雅莎并没有走,在你需要她的时候她还会回到你的身边。或许是大雨瓢泼时一片遮雨的树荫,或许是饥饿时路旁的浆果,或许只是一阵风,一片云。她会一直爱你,只是在用另一种方式陪伴。’艾瑞莉娅,不要哭,我会一直陪着你。”

  我的眼前猛然一黑,身子向后倾倒。在最后的光亮中,我看到了艾瑞莉娅不顾一切地扑向了我,突然想到自己好像还没有对她说出那三个字。

  “我爱你。”

  我以为我在喊,可是没有任何声音,生命已经流干,这三个字将永远封存在轮回往生之中,再也无法对心爱之人言说。

  沉沦,沉沦,沉沦……

  我彻底告别了这个世界,一个我万分不舍的世界。

在世界灰暗的一瞬间,我看到了另一个世界向我发出的光亮。

(未完)

《我在联盟建个国》起点持续更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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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会把这个故事完结。

卖惨说一句:我小说昨天签约了,我今天把更新都断了来给大家一个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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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啦,给自己撒花。

终于了却了在知乎最后一件心事,从明天开始可以全力备战我的小说了。

能不能辞职,能不能在未来从事我最热爱的事业——写作——养家糊口,就看这一本了。

压力超级大,但是我想说我现在特别有信心。

因为你们太暖了,所有的评论,说爱了爱了的那些人,我每天晚上是看着这些鼓励笑着入睡的。

三个月以前,我的那本历史小说在起点败北,一度怀疑自己能不能吃这碗饭。

三个月后,我在知乎写了很多篇高赞答案,系统推送加自己努力攒了14000个粉丝。

我跟我媳妇儿说,这些粉丝是我最宝贵的财富,是我活到30岁做出的最有成就感的事。

最后以这样一篇中篇作为在知乎的暂时性收尾,与你们相视在这里,幸福感都要溢出来了。

最后,祝每一位读者在未来的每一天都发!大!财!

祝你们健康,虽然写在了第二句,但是我一直认为这才是最重要的,也是我最热切的祝福。

也希望你们能在地铁,在工作中,在校园里,在游戏,在每一个可能遇到爱情的地方,收获属于你们自己的专属爱人。

要幸福哦!

晚安大家,暂别,知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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